第三章（4/8）

明信任他，而我信任，所以我也信任铁蛋。

已经升高，山里还很凉快，但依然能感觉到温度升高了好几度。我把马尾辫上散落的发丝往脑后固定，着迷地看着他一铲一铲将坑里的土挖出来。这个令不安的大块男认真做着眼前的活儿，泥土、树根、石块儿，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在他的作下乖乖听话，真是一种享受。

很显然铁蛋不是碰巧出现在这里，而是一直跟着我，打算和我一起埋葬。我原本还纳闷，甚至有些生气，在世时一直在照顾铁蛋，而且立遗嘱时还专门提到他，但他却从未露过面。白事那天，他甚至没有来烧根香，敬杯酒。现在看来，他并非我以为的那么冷漠无。铁蛋和村里其他确实不一样，短短几分钟的相处，我已经看出铁蛋不说话、不善流，不喜欢多喧闹的地方，也许他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所以只是闷做事。

我的注意力被他的前臂吸引，结实的肌和钢丝一样的静脉上，布满一层黑色的毛发。他一次又一次将泥土甩出坑外，几乎和我小腿一样粗的二肌在动作时聚在一起，滚动伸展。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的，浑身上下散发纯粹的力量，阳刚之气达到一个全新的水平。如果铁蛋真像村里说的那么离群索居，孤僻安静，是否表示还没触摸过这一身的肌，没见过裤子里面藏着的家伙。

在我还没来及压抑之前，胸积累的呻吟就从嗓子里滑出来。我尴尬地赶紧低，迅速弯腰拿起脚边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一瓶水。铁蛋也停下手里的动作，朝我看过来。我不知道铁蛋有没有听到，即使听到了他也什么都没说。还没等我将水瓶递给他，他又换了个铁镐，朝坑里砸下去。

铁蛋小时候非常悲惨，父亲脾气躁，动不动就对母子俩饱以老拳。铁蛋总是尽他所能保护妈妈，但还是阻止不了悲剧发生。妈妈没了命，铁蛋愤怒中杀死了他的父亲。总说铁蛋的爸爸是罪有应得，那个老是个残的混蛋，早该有在他儿子动手之前将这个男大卸八块。对铁蛋充满同，经常收留他在家里吃饭过夜。后来铁蛋从教管所放出来，又把他接回来住在一起。

村里对他却一直抱有戒心，无论社会发展有多快，村民的生活水平有多大改善，农村就是农村，闭塞而保守。任何与他们不同的，都会吓到他们。他们不喜欢铁蛋沉默无语，不喜欢铁蛋独来独往。我估计围绕在铁蛋身上的黑暗过去和流言蜚语着实吓，再加上他的体型和力量令生畏，尽管也会有出于好奇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