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回归线N(5/12)

某个地方,有一个正等待着我,只要我非常镇静、非常温柔、非常缓慢地前去,就会来到她跟前。她也许将站在街角,当我进她的视线,她就认出我来——立刻。我相信这一点,我敢断言!我相信,一切都是公正的,神注定的。我的家?哼,这就是世界——整个世界!我四海为家,只是我以前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不再有任何边界线。从来就没有一条边界线:是我一手制造了这条线。我慢慢地在极乐状态中走过一条条街道。可的街道。在那里,每一个走过,每一个痛苦而不显露。当我站住,靠着灯柱点燃我的香烟时,灯柱也给友好的感觉。这不是一根铁家伙——这是类心智的创造,有某种形状,用类之手将它拧弯,成形,用类的气息将它焊接,用类的手脚将它安装。我转过身,用我的手在铁柱表面摩擦。它像是要同我说话。

这是一根有的灯柱。它像菜叶,像袜子,像垫子,像厨房中的水池一样,应该放在一个地方。一切都以某种方式居于某个地方,就像我们的神同上帝在一起一样。世界按其可见的、错综复杂的本质来说,是一张我们的的地图。不是上帝,而是生活才是。在它的最最中间,走着一个年轻,我自己,他不是别,就是戈特利布·莱布瑞希特·米勒。

戈特利布·莱布瑞希特·米勒!这是一个失去其身分的的名字。没有能说出他是谁,他从哪里来,或者他发生了什么事。在电影里,我最初熟悉了这个,他被假定在战争里遇到了意外事故。但是,当我在银幕上认出自己的时候,由于知道我从未参加过战争,所以我明白,作者发明了这一小段虚构,为的是不要露我。我经常忘记哪一个是真正的我。我经常在梦中喝健忘药水,它就是这样叫法。我绝望而又孤独凄凉地游,寻找着属于我的身体,属于我的名字。有时候,在梦和现实之间只有最细最细的一条界线。有时候,在一个正同我谈话时,我会脱下鞋,像一棵随水漂浮的植物,开始我无根自我的航行。在这种状况中,我完全能够实现普通的生活要求——找到一个老婆、当上父亲、养家糊、招待朋友、读书、付税、服兵役,等等,等等。在这种状况中,有必要的话,我能够为了我的家庭,为了保卫我的国家,或者为了无论什么事冷酷地进行杀戮。我是普通的、平凡的公民,有一个随叫随应的名字,护照里还有一个我的号码。我对我的命运彻底不负责任。

然后有一天,没有丝毫的前兆,我醒过来,看看我周围,一点儿也不理解在我周围进行的事,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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