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何九受贿瞒天(2/5)

。只是这银子,恐怕武二来家有说话,留着倒是个见证。”一面又忖道:“这两倒要些银子搅缠,且落得用了,到其间再做理会便了。”于是一直到武大门首。只见那几个火家正在门首伺候。王婆也等的心里火发。何九一到,便间火家:“这武大是甚病死了?”火家道:“他家说害心疼病死了。”何九门,揭起帘子进来。王婆接着道:“久等多时了,阴阳也来了半,老九如何这咱才来?”何九道:“便是有些小事绊住了脚,来迟了一步。”只见那穿着一件素淡衣裳,白布[髟狄]髻,从里面假哭出来。何九道:“娘子省烦恼,大郎已是归天去了。”那虚掩着泪眼道:“说不得的苦!我夫心疼病症,几个子便把命丢了。撇得好苦!”这何九一面上上下下看了婆娘的模样,心里暗道:“我从来只听得说武大娘子,不曾认得他。原来武大郎讨得这个老婆在屋里。西门庆这十两银子使着了!”一面走向灵前,看武大尸首。阴阳宣念经毕,揭起千秋幡,扯开白绢,定睛看时,见武大指甲青,唇紫,面皮黄,眼皆突出,就知是中恶。旁边那两个火家说道:“怎的脸也紫了,唇上有牙痕,中出血?”何九道:“休得胡说!两天气十分炎热,如何不走动些!”一面七手八脚葫芦提殓了,装棺材内,两下用长命钉钉了。王婆一力撺掇,拿出一吊钱来与何九,打发众火家去了,就问:“几时出去?”王婆道:“大娘子说只三便出殡,城外烧化。”何九也便起身。那当夜摆着酒请,第二请四个僧念经。第三早五更,众火家都来扛抬棺材,也有几个邻舍街坊,吊孝相送。那带上孝,坐了一乘轿子,一路上内假哭“养家”。来到城外化场上,便教举火烧化棺材。不一时烧得净净,把骨殖撒在池子里,原来斋堂管待,一应都是西门庆出钱整顿。

归到家中,楼上设个灵牌,上写“亡夫武大郎之灵”。灵床子前点一盏琉璃灯,里面贴些经幡钱纸、金银锭之类。那却和西门庆做一处,打发王婆家去,二在楼上任意纵横取乐,不比先前在王婆家茶房里,只是偷盗狗之欢。如今武大已死,家中无,两个肆意停眠整宿。初时西门庆恐邻舍瞧,先到王婆那边坐一回,落后带着小竟从家后门而。自此和沾意密,常时三五夜不归去,把家中大小丢得七颠八倒,都不欢喜。正是:

色胆如天不自由,意密两绸缪。贪欢不管生和死,溺谁将身体修。只为恩郁郁,多因阔恨悠悠。要将吴越冤仇解,地老天荒难歇休。

光阴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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