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潘金莲私仆受辱（2/11）

睡了。西门庆见桂姐恼了，把帖子扯的稀烂，众前把玳安踢了两脚。请桂姐两遍不来，慌的西门庆亲自进房，抱出他来，说道：“吩咐带马回去，家中那个使你来，我这一到家，都打个臭死！”玳安只得含泪回家。西门庆道：“桂姐，你休恼，这帖子不是别的，乃是我第五个小妾寄来，请我到家有些事儿计较，再无别故。”祝实念在旁戏道：“桂姐，你休听他哄你哩！这个潘六儿乃是那边院里新叙的一个表子，生的一表物。你休放他去。”西门庆笑赶着打，说道：“你这贱天杀的，单管弄死了，紧着他恁麻犯，你又胡说。”李桂卿道：“姐夫差了，既然家中有拘管，就不消梳笼家，自守着家里的便了。才相伴了多少时，便就要抛离了去。”应伯爵道：“说的有理。你两都依我，大官也不消家去，桂姐也不必恼。今说过，那个再恁，每罚二两银子，买酒咱大家吃。”于是西门庆把桂姐搂在怀中陪笑，一递一儿饮酒。少倾，拿了七钟茶来，馨香可掬，每面前一盏。应伯爵道：“我有个曲儿，单道这茶好处：

【朝天子】这细茶的芽，生长在春风下。不揪不采叶儿楂，但煮着颜色大。绝品清奇，难描难画。里儿常时呷，醉了时想他，醒来时他。原来一篓儿千金价。”

谢希大笑道：“大官使钱费物，不图这‘一搂儿’，却图些甚的？如今每有词的唱词，不会词，每说个笑话儿，与桂姐下酒。”就该谢希大先说，因说道：“有一个泥水匠，在院中墁地。老妈儿怠慢了他，他暗把阴沟内堵上块砖。落后天下雨，积的满院子都是水。老妈慌了，寻的他来，多与他酒饭，还秤了一钱银子，央他打水平。那泥水匠吃了酒饭，悄悄去阴沟内把那块砖拿出，那水登时出的罄尽。老妈便问作：‘此是那里的病？’泥水匠回道：‘这病与你老家的病一样，有钱便流，无钱不流。’”桂姐见把他家来伤了，便道：“我也有个笑话，回奉列位。有一孙真，摆着筵席请，却教座下老虎去请。那老虎把客都路上一个个吃了。真等至天晚，不见一客到。不一时老虎来，真便问：‘你请的客都那里去了？’老虎吐言：‘告师父得知，我从来不晓得请，只会白嚼。’”当下把众都伤了。应伯爵道：“可见的俺们只是白嚼，你家孤老就还不起个东道？”于是向上拨下一根闹银耳斡儿来，重一钱；谢希大一对镀金网巾圈，秤了秤重九分半；祝实念袖中掏出一方旧汗巾儿，算二百文长钱；孙寡嘴腰间解下一条白布裙，当两壶半酒；常峙节无以为敬，问西门庆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