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自毁断尾（6/13）

在这荒芜寒冻的冥府待上千年？老身还真该谢谢你呢。”

丧黑把嘴翘得尖尖的，“吱吱”笑道。

“天杀的下贱耗子！”

九千院听闻这与千年前毫无二致的哑嗓音，昔在凤昭宫所受的奇耻大辱化为幻象，在眼前如真上演，金狐双眸顿时血红一片，巨一张，吐出三昧真火，火光冲天，色白如雪。

丧黑只来得及往旁一跳，但没有皮毛护身，半边躯体瞬间消失在洁白的火焰之中，连灰都不剩。

“哈哈……哈哈哈……”

尽管失去了一半的身体，丧黑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却放声狂笑，“还没呢，褐尾，才这样根本不够老身此生所受的万分之一痛苦……老身吃的苦、尝的痛，要比这更多、更多……”

“是吗？那本宫就大发慈悲，让你永远自苦难中解脱！”

九千院吸了气，再度吐出三昧真火，雪白如棉的烈焰让冥府大地融解成一团赤红软泥，亦将丧黑仅剩下半边身子化为虚无。

“哈哈……哈哈……哈……”

然而，三昧真火却烧不去丧黑死前最后的笑声，那哑的嗓音依旧在九千院耳中细细回。

尽管仇敌已惨遭焚毁，有如漆黑沸油的愤恨与狂怒依旧在九千院体内横冲直撞，她只觉浑身如坠火炉之中，只想将一切坏殆尽，遂仰天长啸，狐尾飞腾，积压了千年的愤懑与恨意化成发的妖力漩涡，朝四周席卷，高高翻起的火光与雷电将冥府照得寒光万千，远方的孤魂野鬼们甚至以为太阳真的落到了地底，吓得都钻进地中。

然而狂怒之中，九千院却仍在丧黑所立之处感受到一丝细微的邪气。

（还没死透？很好，本宫再杀你一次！九千院被怒火焦炙的心中涌出了一丝残忍的喜悦，她再度引颈长啸，狐尾末梢凝聚浑身妖力，朝着邪气所在击出一道足可开天辟地的赤紫雷电。

一击之下，只见天摇地动，冥府大地蒸成黑烟，修罗地狱的火光从五十里处直冲而上，打在大地穹庐上，化成无数火雨飞落。

“嘎啊啊啊！”

九千院惨叫出声，本能地往后跃开近五十丈远。

（这……这锥心之痛……莫非……九千院心中一冷，只觉在邪气消失的同时，一阵激痛响彻心扉，让她几乎当场摔倒过去。

其痛楚之真切，令九千院瞬间领悟，这必定是自己真身受创之故，同时一难以言喻的寒意与恐惧，也随着剧痛由内而外席卷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