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12月离开(2/4)

而要睡着火车卧铺去海了。

雨打在出租车挡风玻璃上,街道上灰蒙蒙的,商店和行在雨中像涸散的一堆颜料,有种失真的线条。天天一直用手指划着窗玻璃上的水汽,划出奇形怪状的符号。出租车上的收音机放着甜腻腻的流行曲,三十好几的任贤齐还在扮淘气唱《对面的孩看过来》,车子离火车站越来越近,我的心有一说不出的忐忑,天天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我们要分开近两个月的时间,我们会突然地发现另一个不在枕边,也不会有敲浴室的门,嚷着要一起洗澡,不用准备两份食物,洗两个的衣服,也不用担心随时会有猜忌、眼泪,不用听到彼此的梦话了。

火车站广场上依然有不少外地民工在雨中徘徊,我提醒天天,放好身份证、牡丹卡、卡、车票。乘电梯上二层楼候车厅,已经开始检票了,天天冲我挥挥手,右肩背着装线团的袋袋,左肩提行李箱随流涌向一扇门。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坐士到了美美百货那儿的时候,我跳下来。这一段淮海路有种平民化的洋气,可以见到成群时髦的小孩子。华亭路一直是年轻孩子领会时尚走向、接收最尖端流行信息的一条街,这条街如此之小,但上海见缝针善于利用方寸之地的本就体现出来,满眼都是迷而廉价的衣服还有皮包、鞋帽、手工艺品、玩具,这条被写进境外旅客游上海指导手册上的街紧跟着国外时尚,并且价格便宜了一大截。有次我在上海展览中心的“香港博览会”上看到一只标价250元的缀珠丝面手袋,下午在华亭路上看到同样的手袋,讨价150元。每逢心不好的时候我像别的孩子一样就来这条路逛一圈恶买一气,买上一大堆漂亮得轻飘飘的东西回去,大部分衣服只穿过一两次,因为这些都是在狂下买来的,式样无一不夸张、色,只适合独自一在屋里照着镜子扮玛丽莲·梦露给自己看,自娱自乐。

在华亭路上有不少飞烂仔打扮的中外青少年,一队本男孩子穿着溜冰鞋,像蝴蝶标本一样展示他们的溜冰技巧和染得像毛掸子的发。一个上海孩嘴唇黑黑地走在嘴唇银灰的同伴旁,她们在吃“珍宝果”牌糖(大小孩子们手举一根糖,一度成为上海的时尚形象的一部分),总担心她们会因为吃下太多廉价的荧光唇膏而中毒死去,当然目前还没有一宗正式的报道说是本市有哪位小生因为吃红而吃死自己的。

群中走来一队衣冠楚楚的办公室男,其中的一个向我热地招手,我想他肯定在向我身后的招手吧,继续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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