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回归线C(10/13)

的,完全是冷血动物。没有因为他对同类行使了职责,即否认他自己的神圣本能,而竟敢送他上电椅,因而一切都是正义的、公平的,因为一种罪过以上帝、国家、道的名义洗刷了另一种罪过,愿大家都心安理得。我第二次体验到战争的现实,是有一天,前中士格里斯沃尔德,我们的夜间送信之一,勃然大怒,把一个火车站附近的营业所砸个稀烂。他们把他送到我这儿来,让我解雇他,但我不忍心这样做。他的得漂亮,我更想紧紧拥抱他;我只希望,天哪,他能上到二十五层楼去,或者不管哪里,只要是总裁和副总裁的办公室所在地,把那该死的一帮统统掉;但是以纪律的名义,也为了要把这该死的滑稽戏维持下去,我不得不做点儿什么来惩罚他,要不我就得为此受到惩罚。因此,我也不知道如何来把大事化小,就取消了他的佣金收,让他仍然靠薪水收。他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搞不清楚我的立场是什么,是为他好呢,还是反对他,于是我很快就收到一封他的来信,说他准备一两天内来拜访我,让我最好当心些,因为他打算叫我皮受苦。他说他下了班来,如果我害怕,最好让几个彪形大汉在我身边照料我。我知道他说话的意思,当我把信放下的时候,我感到他妈的很有点儿发抖。可是,我还是一个恭候他,感到要是请求保护的话,就更胆小了。这是一种奇怪的经验。在他定睛看我的那一刻,他一定也明白,如果我像他在信中称呼我的那样,是一个婊子养的,一个骗的臭伪君子,那也只是因为他就是他那死样子,他也好不到哪儿去的缘故。他一定立刻就认识到,我们是同舟共济,而这条该死的船已经漏得很厉害了。当他大步走过来时,我看得出来,他正在转着这一类的念。表面上仍然怒气冲天,仍然嘴角吐着白沫,但内心里.一切都已枯竭,一切都软绵绵、轻飘飘了。至于我自己,在我看见他进来的那一刻,我所怀的任何恐惧都消失了。

独自一个平静地呆在那里,不够强壮,不能保护自己,但这却已足够使我胜过他。倒不是我要胜过他,但结果就是那样,我当然也利用了这一点。他刚一坐下,就变得像腻子一样软了。他不再是一个男,而只是一个大孩子。他们当中一定有几百万像他这样的,一些端着机关枪的大孩子,他们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把整团整团的消灭掉;可是回到做工的战壕里,没有武器,没有明确的、有形的敌,他们便像蚂蚁一般无用。一切都围绕着吃的问题。食物和房租——这就是要为之战斗的一切——然而却没有办法,没有明确的、有形的办法,去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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