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回归线C(9/13)

跑来,突然好像被季风吹了一下清醒过来。十有八九,他是一个好,一个。但是一旦发起火来,就什么也阻挡不了他。他就像一匹有蹒跚病的马,你能为他做的最好的事,便是当场将他杀。和平放出他们的能量,他们的杀戮欲。欧洲定期通过战争来放血。美国则既是和平主义的,又是有吃的。外表上它似乎是一个漂亮的蜜蜂窝,所有的雄蜂都忙忙碌碌地在相互的身子上爬过来爬过去;从内部看,它是一个屠场,每一个都在杀死他的邻居,并吮吸他的骨髓。表面上看,它像一个勇敢的男世界,实际上它是经营的一个院,本地拉皮条,血淋淋的外国出卖他们的体。没有知道逆境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满意足。这只有在电影里才有,那里面一切都是仿造的,连地狱之火也是假的。整个大陆睡死了,在这睡眠中,一场大恶梦正在发生。

没有会比我在这恶梦中睡得更死。战争到来的时候,只是在我耳朵里灌了模模糊糊的隆隆声。像我的同胞一样,我是和平主义的,又是吃的。成百上千万在屠杀中惨遭杀戮,就像过眼烟云般消失了,很像阿兹台克、印加、红种印第安、野牛等的消失。们假装被感动了,但是他们没有。他们只不过在睡梦中一阵一阵地翻来覆去。没有倒胃,没有爬起来,按响火警。我第一次认识到曾有过战争的那一天,大约是在停战六个月以后。这是在第十四街一趟横穿城市的市内有轨电车上。我们的英雄之一,一个德克萨斯小伙,胸前佩着一排奖章,碰巧看见一个军官在行道上走过。一看到这个军官他便怒发冲冠。他本是中士,也许他完全有理由感到刺痛。不管怎么说,他一看到这军官,便怒不可遏,从座位上蹦起来,大声叫骂,政府、军队、老百姓、车上的乘客,一切的一切,都让他骂得滚尿流。他说如果再有一场战争,就是用二十匹驴子来拉他,也不可能把他拉到战争中去。他说,他他妈的才不在乎他们用来装饰他的那些奖章哩。为了表白他的这个意思,他把奖章都扯下来,扔出车窗外。他说,如果他再和一个军官呆在一条战壕里,他就会朝他背上开枪,就像开枪打一条脏狗一样。他说就是潘兴将军来了也一样,任何将军都一样。他还说了许多,使用了一些他在战场上学会的特别难听的骂话。车上竟没有一个来反驳他。他骂完的时候,我第一次感到,真的曾经有过一场战争,我听他说话的那个曾参加这场战争,尽管他很勇敢,但战争却把他变成了一个懦夫。

如果他再杀的话,他是完全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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